在马来西亚航空公司MH17的航班在乌克兰东部上空被导弹击中八年多后,海牙法院将于周四对这起大型刑事案件作出裁决,检察部将要求四名俄罗斯和乌克兰的嫌疑人判处无期徒刑。
根据世界记者调查团体 Bellingcat 的格罗泽夫 (Christo Grozev) 的说法,这些人是随时可以摘下的“低垂的果子”, “他们犯下了严重的罪行,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他不知道他们提供的信息对荷兰检控方有多大价值,或者可能有一点。 “他们(控方)总是说他们期待更多。我很惊讶在审判期间我们被提到了很多次,然后,我看到了检察官那些微妙的笑容。”
2014 年 7 月 17 日以后,在调查 MH17 航班坠毁事件时,经理格罗泽夫为他的调查团体Bellingcat 发现的内容感到自豪。不是通过现场调查,而是通过密集的在线调查和研究,仅在办公桌后进行。
数小时、数周、数月,人们亲切地称他们为“计算机背后的书呆子”,他们花费时间检查了照片、行车记录仪的画面、各种各样的视频、社交媒体网站以及他们可以获得的任何其他信息,以便将击落MH17 航班的真相,让想象与事实区分开来。他们确定了可能的嫌疑人;通过检查阴影是否与拍摄图像的时间相符,查看了俄罗斯山毛榉导弹装置运输的图像是真实的还是被人为改动的;通过将社交媒体上的行车记录仪图像与卫星图像或谷歌街景图像进行比较,或者通过检查树上叶子的生长是否与拍摄图像的日期相符,以进行真伪的甄别。
Bellingcat发现了是什么部队把导弹带到了乌克兰东部佩沃迈斯基(Pervomaisky)附近的田野的,因为导弹就是从那里发射的,他们认为是来自俄罗斯库尔斯克地区(Koersk)的第53防空导弹旅2营。
在该营的一百多名士兵中,Bellingcat 确定了大约20人直接参与了山毛榉导弹的运送和射击。为此,他们通过挖掘 Instagram、推特、俄罗斯 VKontakte 等社交媒体网站上的名单、照片和视频资料,以及他们一年来设法获得的所有其他公共信息来做到这一点。
格罗泽夫对他的同事的工作“印象深刻”。而在审判期间,荷兰检察部也经常提到Bellingcat 的调查,引用他们提供的证据。
格罗泽夫确信,四名嫌疑人吉尔金、杜宾斯基、普拉托夫和恰琴科将于周四被判刑,特别是现在法庭已经能够看到俄罗斯人如何在乌克兰肆虐。
“击落客机不是故意的”
不过,他承认他们弄清楚的事情不是刑事案件的一部分。 “但法院不会对俄罗斯人再次证明有能力犯重大错误的证据视而不见。我们认为,击落客机不是故意的,但仍然是严重的犯罪行为。俄罗斯人未能将发射装置连接到雷达系统上,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掩盖他们身在乌克兰的事实,但这也导致他们击中了错误的目标。”
格罗泽夫称被起诉的四人不是下命令的人,也不是按下发射器按钮的人,但他们对事件的重大参与从窃听到的电话交谈可以看得很清楚。
格罗泽夫说:“他们这样做,不是他们所能决定的,所以,我无法想象公诉机关会就此罢休。除非有政治原因,但自从俄罗斯人入侵乌克兰以来,事件已经变得不那么严重了。很明显,这个政权的作用远不止是击落一架客机,因此,现在停止调查会很尴尬。”
格罗泽夫说,在这方面,Bellingcat 已经提供了帮助,其中包括确定两个主要责任方。一位是俄罗斯上将弗拉基米尔·安德烈·布尔拉卡(Vladimir Andrey Burlaka),他当时是 FSB 安全部门边防警卫队的负责人,他确保山毛榉导弹可以从俄罗斯非法越境。
另一位是时任俄罗斯GRU军事情报局副局长的弗拉基米尔·阿列克谢耶夫(Vladimir Alekseyev),他负责护送发射车的车队。此人还与 2018 年在英格兰毒死谢尔盖·斯克里帕尔 (Sergei Skripal) 和他的女儿尤利娅 (Yulia) 有关。
格罗泽夫认为,检方现在将开始针对这些人,以及指挥系统中更高层的其他人,展开调查。就他而言,操纵导弹发射装置的工作人员,也应该受到起诉。
最近有消息透露,主要嫌疑人之一乌克兰分离分子吉尔金可能就在乌克兰,但格罗泽夫不相信这一点。 “如果他被捕并被引渡,对俄罗斯人来说将是一场重大的公关灾难。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他将牵动整个俄罗斯政府。”
“此外,吉尔金在他的陈述中相当直言不讳,俄罗斯人永远不知道他被抓时会说什么。他们需要他作为磁铁来招募更多的新兵,但要在边界的安全的一侧。他最后一次露面,是在俄罗斯边境小镇罗斯托夫。”